芒果馅儿元宵

深深井里一块儿冰!

【谢乐】百岁安

梗来源于朋友写给我的一封信,上边赘着我的名字,后边写了个百岁安,一下子就被治愈了,最近开学没空更,有空我会努力填的!

不要问我元宵节贺文为什么晚了一天,我怕昨天出现会被吃掉【

到往年春上,临近正月十五还是素白一片,最舒服的地方除去被窝,还有就是炭火长燃的里屋了。

若推开窗子是几瓣雪花悠然飘落,乐无异十有八九会甩手将其摔个严实,顺带把平日不怎么用的小环扣扳上,免得窗子又被寒风撞开。

今天早上是谢衣开的窗,虽然没有太阳,不过也不是很冷。乐无异还赖在被窝里,谢衣立在床边叫他,棉被之下乐无异窝着正舒服,嘴上答着就来就来,谢衣一个转身的当,敷衍的应答声开始含糊不清,没几个须臾,便换成了清浅的呼吸。

谢衣立在边上也是颇为无奈,好在今年的和煦日子来得早,冬日里木料大都潮湿,制作偃甲断不可用,师徒俩就整日闷在屋子里,读书,下棋,谈天,能玩的都玩了个遍。说来不过是谢衣在看书,乐无异趴在一旁,眼睛时不时向他一瞟。

谢衣笑的很无奈,就问,你在这儿偷懒就算了,怎么总看我身边这花坛?喜欢就拿过去看好了。

谢衣自然知道乐无异在偷瞄自己,只是当个乐子不去点破,那傻小子居然摇了摇头,说花没有师父好看。

然后索性不再装模作样,抱着一堆瓜子果品之类的吃食,直往谢衣身边凑。

两人偎在一处,时间久了,乐无异面前瓜子壳成了小山堆,谢衣手里的书卷却一页未曾翻动。

那坛曾被拿来当作幌子的花现下便在乐无异卧房中,是坛水仙,说是两人一起养着,可谢衣不过偶尔摆弄下,若不是乐无异整日照看着,这花指不定到现在还没冒出芽。

谢衣抬手将花坛从一旁架子上挪到了窗边,算是多日以来的头一次照拂。这边刚将花盆放的稳妥,就听到被褥掀开的悉索响动,他还没回身,乐无异就从后边钻过来,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,说师父,要是起了大风,我这半个月可就前功尽弃。说着伸手去拨弄花瓣。

谢衣垂首看着,少年人的手指纤长有力,指尖在花叶间游弋着梳理,很是好看。

但他什么都没说,就问,肯起来了?

乐无异嗯了声,乖乖洗漱去了,怀里还抱着那坛水仙,顺手搁在了书架第二格。

等他洗漱完毕,又去院里走了一遭,这才带着新鲜的阳光味道踱步到正堂。入了室内却不见人用餐,他一拍脑门,心说坏了,前几日厨娘告了假回故里办些杂事,谢衣的吃食也一直是他在照顾,今儿偷了个懒晚起三刻,师父该饿了。

乐无异一叩手心,正待去后厨找些吃的,迎面便见谢衣端了个碗过来,里面白花花一片,走近了再看,竟是碗元宵。

大早上师父不会出门买,家里又没有提前准备,这元宵……?乐无异心中警铃大作,正在踌躇是躲还是逃,谢衣已经在他面前站定,笑吟吟地看他。

乐无异就笑不出来了,但还是老老实实把碗接了过来。

谢衣说今天是上元节啊。

乐无异用勺子搅动着碗里元宵,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。

谢衣说你们这儿的习俗不是吃元宵么?

乐无异用勺子戳戳戳,磕磕磕,……可恶!这元宵怎么这么结实!这回连应的声音都没了,就颓颓一点头。

谢衣说既然如此,莫要辜负为师一番心意。语毕含笑望着跟前人,听起来倒是很真心诚意。

……可是可是!乐无异艰难的笑笑,用勺子捞了一个填进口中,咯噔一声好像硌到了牙。

乐无异捂着腮帮子,在谢衣的注视中,把那个像是刷了三层连金泥一般的汤圆囫囵吞了下去……

好在这时有人敲门,谢衣回头看了看就去帮着开门,乐无异在自己胸前大力拍了几下顺气,又动作敏捷准备把元宵倒掉。正扒拉开花草准备销毁这碗不知道啥材质的元宵时,又忽的一迟疑,毕竟是师父亲手做的……乐无异头疼的抓了抓头发,还是把元宵挨个捞出来,放进了后腰上绑着的偃甲盒中。

这么一来……以后防身或许用的上……他这么宽慰着自己。

师父做的东西还是很棒的。

最后这么一总结,空空如也的碗随手被丢在桌上,乐无异快步跑出了门,问师父是谁来啦?

谢衣把大门合上,说是托人带了东西而已。说着还把手里的东西微扬,乐无异眼尖,一下就看出那是盏八角琉璃灯,虽还未点亮,精致的做工已经不缺什么多余点缀。

等把灯愣愣纳进手心时,乐无异还没缓过来神。这盏灯很明显是谢衣的做工,边边角角都是他熟悉的打磨技巧,只是他翻弄了几遍,也没有看到谢衣的纹章。

他茫然地望向谢衣,似乎执着于这个问题。谢衣笑着摇了摇头,说本来想晚些告诉你,不过……他顿了一顿,右掌五指微拢,一股精纯灵力就引着灯芯燃起磷光来。

谢衣提袖挡着向光一侧,灯壁上就渐渐出现了一排镂空小字,字体娟秀明丽,似不是谢衣的手笔。

此时也无暇再去顾及这字儿到底是谁刻的,乐无异盯着那排荧光小点挪不开眼。

明明只有三个字,百岁安。

谢衣的纹章就缀在后边。

待他看的够了,谢衣拂袖熄去了光,说既然是上元节,夜里免不得要去看灯,虽说是女孩子才提灯游街,讨个吉利,也无甚不可。

乐无异只觉心里沉甸甸的,直说好啊好啊,师父陪我。

谢衣也点点头,说嗯。

俩人并肩又回了里院,谢衣忽的想起了什么,让乐无异去拿纸笔。待得笔墨备好,谢衣拿过灯盏,在方才出现投影的那侧写下乐无异三字。

乐无异,百岁安。

小徒弟闹了个耳根发烫,心里却是欢喜得很,又闹着谢衣把他的尊名又添上,俩人的名字都排在一面,中间映照着百岁安,这才皆大欢喜。

多年后尘埃落定,已经不再年轻的蓝衣偃师从书柜暗格取出那盏灯。柜上的水仙换做新鲜的腊梅枝,嗅来清香袭人,再次点燃烛火,上边的字清晰如旧。

只是灯壁上的墨色,褪去了。

如今看来只余两行:乐无异,百岁安。

乐无异唤下人去拿笔墨,想再次摹上谢衣两字,奈何时日久远,记忆里那不失狷傲的字迹,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。

“我来吧。”

那只手接过了笔,随手划下谢衣两字,竟与原先两字完全重合,分毫不差。

乐无异回首,白衣偃师笑着看他,手里还端着一碗元宵。

“来,今年的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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